中国“第一高树”纪录刷新,科考队队员:没有固定的队伍,有上树队员因恐高手麻脚麻

10月9日,由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、国家重要野生植物种质资源库辰山中心-上海辰山植物园、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、“野性中国”工作室、西藏自治区林芝市察隅县林业和草原局等组成的“中国巨树科考队”发布了“中国第一高树”云南黄果冷杉的准确高度83.4米,同时发布了巨树等身照。

树高超过70米以上的树被称之为巨树。本次科考使用了国际测量巨树的“金标准”——攀树直接测量法,即人工攀爬到巨树顶端,确定最高树梢之后,将金属卷尺从树梢放下至地面测量。由于树体庞大,且处在一个斜坡,树干中心最低点无法触达,科考队员使用两种方法进行多次测量,并同时测得倾斜树桩出露部分上下高差为0.8m。在确定树桩中心点位置后,最终得出树干中心最低点到树梢高度差为83.4米。

此次发现的云南黄果冷杉树创造了中国巨树新的攀测和采集纪录。创造这一纪录的“中国巨树科考队”却并不是一支专门从事科考任务的队伍,其是由“野性中国”工作室创始人奚志农发起的一个项目,致力于用影像记录巨树。这个项目于2017年发起,至今过了5个年头。

从2018年的云南高黎贡山28米高的大树杜鹃、2019年大理云龙县曹涧林场34米高的铁杉、到2021年高黎贡山72米高的秃杉,再到今年西藏察隅的83.4米高的云南黄果冷杉,此次对于巨树的测量是以“中国巨树科考队”的名义第四次进行的科学考察研究。

“野性中国”工作室摄影师柯炫辉是本次“中国巨树科考队”项目成员,他负责与其他队员协作,用无人机拍摄巨树等身照的工作,九派新闻与他进行了对话。

83.4米的云南黄果冷杉巨树等身照/摄影及合成:“野性中国”工作室团队

【1】攀树测量可将误差缩小到10公分

九派新闻:可以介绍一下这次科考任务吗?

柯炫辉:这次科考经历了十天时间,队员加起来有十三四个。科考内容主要是针对这颗黄果冷杉巨树。在5月份青藏科考之后,我们其中一个科考队员一直在那边做第二次青藏科考,就是对整个青海西藏地区植物动物的科学考察,已经做了近3个月了。

九派新闻:巨树是如何拍摄的?

柯炫辉:我们是采用无人机拍摄的方式,通过垂直上升或者下降来连接的。一组照片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,我们一共拍了七组,然后从中间选出两组。

九派新闻:测量树高是用什么方法?

柯炫辉:是有科考队员带软尺攀到上面去,从尺子上面直接读出树的高度,这个是最准确的一个测量办法。这次总共有3个教练,2个科学家,1个国家地理摄影师和1个央视摄影师,总共七个人上去了。我主要是在下面负责无人机拍摄单身照和视频。

九派新闻:上树的科考人员分别承担什么任务?

柯炫辉:我们有个教练有测量学的背景,测高的工作是他在做。科考人员上树也会进行植物的采集,就是看树在不同高度的植被发生的一些变化。包括树自己本身,低处的枝叶和高处的也有不同。

九派新闻:这次测量是比5月份的测量高0.2米是吗?

柯炫辉:是的,5月份测量是科学家在青藏科考的时候发现那颗树,很高,就用无人机进行初步的测量。无人机测量的数值会有一点偏差。这次测量是用了攀树的测量办法,也用无人机测了,无人机是挂了一根绳子,量绳子的长度测量的。无人机测量的数据浮动可能会在30公分,攀树可以把它缩短到10公分。

九派新闻:攀树是否是一项比较有挑战的工作?

柯炫辉:我们出发前就在大理对上树的人进行了两天的培训,巨树很高,体力好的人,攀爬到树顶也要1个小时左右。害不害怕要看个人,像这次国家地理摄影师上去,他会有点恐高。他上去了两天,第一天还好,第二天上去之后他就会手麻脚麻。

九派新闻:这种情况应当如何处理?

柯炫辉:对教练来说,是做了准备方案的,如果一个人上去没办法下来或卡在中间,是有办法把他弄下来的,那天没用上,他坚持自己下来了。攀树危险肯定会有。我们只是做到尽量控制危险的发生。

【2】谈不上热爱但总得有人在做这件事

九派新闻:中国巨树科考队有多少成员呢?

柯炫辉:没有一个专门的中国巨树科考队。每次在确定一棵树之后,再来找人。每次都可能会不同。这个科考大树的项目我们持续了四五年了,这棵树已经是我们拍的第四棵树了,是我拍的第二颗巨树。

九派新闻;每次任务除了拍巨树还会拍别的吗?

柯炫辉:拍的倒是挺多的,但看在什么区域。像西藏这边林芝,一般是有成片成片的巨树。我们除了要找到最高的一棵进行拍摄,其他巨树也会进行拍摄。我们昨天也发了一个公告,它的生长环境,包括它下层的一些其他植被也拍摄了。

九派新闻:除了无人机拍摄外,还用了传统的拍摄方式吗?

柯炫辉:我们也是有端着摄像机拍摄的。因为林下比较密,我们从下面是很难看到树上的情况,所以会找比较远的机位,用长镜头来拍树上的人。最远的拍摄点要在一百多米外。开阔的地方才能拍到树上面。上树的摄影师就贴近树来拍摄,好多植被用长焦镜也没办法很好捕捉到的,最好的还是摄影师也上树进行拍摄。

九派新闻:在科考队拍摄和自己平时拍摄的状态会有不同吗?

柯炫辉:我觉得还好,自己拍摄的话也是需要做功课。在科考队拍摄,有科学家出镜的话,能让人更容易理解植物的一个状态。

九派新闻:您认为拍摄记录野生巨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?

柯炫辉:我谈不上热不热爱吧,反正总得有人在做这件事情。对我来说就是工作,动植物的拍摄我都可以。

九派新闻记者 王怡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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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来源:九派新闻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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